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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届全国画院美展论文 | 周天浪:兴味的艺术——以深圳画院为例

2022-03-19 22:25:13 来源:大河艺术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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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兴味的艺术 ——以深圳画院为例

  周天浪

  内容提要:艺术创作之有“特殊的诗情和意境”,对于深圳画院的艺术家而言, 并非通过对绘画技法的穷思而为致,他们的创作,其实都始于对兴味的积想覃思。兴味并非只是一时之兴起,亦非随性而偶作,更非笼统含混之散思——它是将情感形象而出的过程。因此,兴味不仅是趣味之缘,更是绘画之始。通过对兴味的析分,在五位深圳画院艺术家的五种不同应用中,夹叙夹议地展现其在艺术形象中的转换,以见其具体且实际之意义。


  关键词:深圳画院;兴味;形象;感情;韵律;逸意


  当下的文学、艺术应有“中国形象,中国旋律,特殊的诗情和意境”(语见《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大、中国作协九大上的讲话》)。“画是不语诗,诗是能言画”(见钱钟书《中国诗与中国画》,第二节),而这“不语诗”的“与古为新”(司空图语),“移步而不换形”(梅兰芳语)——既表达出中国“旋律”与“形象”,又传递出“诗情”与“意境”,这也许可以深圳画院的艺术家们的尝试、实践为略说。

  深圳画院自成立之日起,就以其对时代脉搏的敏锐,怀着海纳百川、兼收并蓄的艺术精神, 一如既往地进行着美术创作及学术研究。在水墨研究里,有“都市水墨”,也有始于 1992年的“深圳国际水墨双年展”;在版画课题中,有“版画 100”,还有受中国美协版画艺委会所委托编辑的《中国版画年鉴》;在学术交流上,有“水墨双城(深圳、香港)”,更有启动于 2000年的“国际客座艺术家项目”。亦因此,深圳画院在深圳经济特区发展的进程中,积淀与创作出属于自己,有别于全国其他地区的艺术面貌和研究成果。正是经过深圳画院艺术家与理论研究人员的多年创作与学术积累,才能有本文中所能列举到的具体多姿且又鲜明易见的论据。恰是通过他们在创作中躬身勤奋的实践下,多年辛勤尝试的体会里,我才可以观察、思考、得出以下看法、观点:兴味是画院创作的起止之处。

  在当下,兴味也许是一个旧词,却含有丰富的新味,其“称名也小,取类也大”,而更可玩味的是刘勰的另一段话。刘勰《文心雕龙·比兴》:“兴者,起也。……起情,故兴体以立。” 而《诗·大序》云:“情动于中而形于言。”所以,“兴味”是最为直接的情感反应。山潭野衲(George Santayana)说:“习惯与情感,相互以作判断,荡然于胸中。或合而称之为虚荣,或合而称之为趣味,或合而称之为良心。”(见 LittleEssays,Pt.I,§2,LoganSmith编本。)正是习惯与情感的互以作出判断,所以“兴味”不仅是一种情感表现,还是一种省思与判断。因而,以为总说的“兴味”, 可一而见散分为:或谓逸致,或谓性情,或谓意趣,或谓氛围,或谓忆念。正是“情动于中”, 而可得以取类出这些属于判断性的词语;而又经由各种审美习惯和绘画手法,然后能“形于言”—— 表现出各种有意思的艺术创作。孙虔礼尝言:“右军之书,末年多妙,当缘思虑通审,志气和平, 不激不厉,而风规自远。”(见《书谱》。)可曾有人,若趣味之低俗,志意之庸俗,旨趣之恶俗, 而可以写得一手好字,可以画得一幅逸品,可以拈得一句妙语?此事甚易明白,不须多言。是故, 有兴味之追求,而后有创作之品格随而出之;有创作之品格随出,而后作品在面貌上之创新,则水到渠成,自然而至。“为有源头活水来”,是以,若可及于绘画创作的“源头”,则适可以捧拾起那一掬创新之活水,能够味尝到那一把品格之清冽。

  阿里士多德在《心论》卷三(Aristotle,DeAnima,III,8)中说:“当具体思考某一事物时, 应不离于头脑里的图景。”此种对应于形象的思考——“形象思维”,可以从荷马史诗中略为感受一下。荷马《伊利亚特》卷一(原文中以声韵来表达出情绪的起伏,以辞意来隐见用语之含蓄, 而译文只可见其故事情节,故稍将故事概意附译于下):他向神祈祷着,而阿波罗真听见了,

  他怒不可遏,从奥林匹斯山上,走了下来,

  肩上挂着银弓,盖得严严密密的箭袋,

  在他气愤不已下,里面的金矢叮当作响,

  天神的降临有如黑夜之覆临大地。

  他远坐在停靠着的船只边不住将箭射出,

  那银弓发出令人惊心的弦声。

  他先将驴、犬射杀,

  然后又射向了可怜的人们。

  厚厚叠积的尸首熊熊燃烧着。

  当中,以恐惧的情感而叙述的关于阿波罗恼怒之事,如演戏剧般,活灵活现在读者眼前。阿波罗肩上弓箭镗镗的碰撞声,犬驴喊叫倒地的惊呼声,尸体槱焚的噼啪声;在这个阿波罗肩挎雕弓,身背箭囊,在船边遥杀希腊人的这段故事里,夜幕降临,炎光冲天。在这场景中,怒火、黑夜、赤焰、银箭——战争前的这段小插曲、这些小景物,不单铺垫了战事的前因,亦还铺叙了作者的情感;不仅反映了当日靠航海贸易发家的古希腊人的生活场景,还引发读者对当日的念想与想象。如此由恐惧所致而作追杀的图景,此种如忆念般的情愫——多了份“铁马兵戈入梦来”般的兴味。

  范迪安先生曾概说梁宇的作品:“他捉住工业题材的历史性叙述……反映自己独立的思维和真实的情绪。”对忆念般兴味的追求——抚今追昔,使梁宇不懈创作出具有他个人特点的作品。作品《信号系列 014》中,在一个气爽天清、炎光埃郁的正午,炽热的太阳,似乎可以将一切都晒化了。热,火热,将原本蓝蓝的天空,也都罩上了一层桃红色,热烈而鲜亮。而同样泚泚鲜亮的,还有天空下,那一节孤零零的绿皮车厢,在太阳炙烤下,火车车厢鲜绿发亮,犹如芃芃茂草般油绿;破旧的车厢,似乎并非因年月久远而显得衰败——剥落的漆皮,陆离斑驳的车身,都只不过是时光所投下的一抹阴影。而在另一幅名为《信号系列 016》的作品中,仍是一个朱明赫赫, 融风习习的大晴天,正置当中的是:一座弃置的水塔,一个远去的景象,一段鲜明的情感。画面中,暗红色的水塔与亮蓝色的天,闲旷得即便清潭、影水,亦显得过于繁忙,深山、幽涧也显得过于喧嚣。在叠影摇拂下,日影缥缈,影痕飘零,莫名地有一种孤独孑然的感觉。咪嗦嗦咪唻哆, 唻咪嗦咪唻(misolsolmiredo/ remisolmire);游子归迟,断鸿声暮;朱丝不抚,金徽随尘—— “浮云游子意,落日故人情”,这孑然的情感中,又掺入了些思念与忆想。表现过去的遗痕与旧迹,摅发远方般诗意和幽情,他以一种归结与概括的艺术手法来展现,这确是让其作品有着历史的感觉——历史总在千头万绪,纷繁琐碎的往昔里,抽剥出一二件要事,简取下两三桩故事。与其说这种有着历史特点的艺术表达是一种“历史性叙述”,毋宁说这是一种“历史般情怀”—— 在我看来,这更为妥帖。他并非绘画“实际事迹”,亦非描绘“事情进程中的细节”(参见 E.H. Gombrich,A Storyof Art,Ch.V,当中对古希腊与罗马帝国艺术的总体比对)。在《远方之二》中, 铁路交通信号灯,孤单立在路轨一旁,斜影静静地躺在荒地上,远处的草丛和电线杆,悄悄、无声息地依靠在那澹碧色的溽暑之中,连那噪叶烦蝉,亦都迫不及待地来盼着疏风郁云、澡淋凉雨。在远去的时光景物中,“摅怀旧之畜念,发思古之幽情”,以历史情怀的兴味去表达生活中的念想, 这或许是梁宇创作的缘起。

  “生活总在克制与恣意中摆荡”(LittleEssays,Pt.I,§2)——宋承德的画笔与山潭野衲的文笔有相似之处:山潭野衲的独到见解,总是在他那看似严密的哲理散文中,不经意间闪烁出来—— 虽积理过厚;而宋承德的个中情性,总是在看似用心经营的水墨中,不期然间晕化开来——虽敷物太薄。宋承德绘画中的矜意与旷达,在旁人眼中的矛盾与乖睽,或正是他本人“性情所致”的合理与当然。他的水墨绘画,绝非动辄将墨大泼大洒,不知所谓的那种。他用笔克制、爽利、柔和, 且放松——那雍容灿烂的花朵,那垂覆婆娑的叶子,那婉延穿插的枝条;画面清晰,绿不擅浓, 绛不专紫;直截,既不枝蔓又不缠绕;融和,沁墨如焕冰初释,铺点若飘絮飞霰。他笔墨中的勃勃生机、充沛神气,正是由他对水与墨相融和、掺合的深谙。“流动的水产生气韵,跃然纸上的墨色在水的推动下出神入化”(宋承德语)——在他笔下,在晕染浓淡里传达着他,缓缓流淌而出的那份性情。作品《梅须逊雪三分白》,深褐色的树干,水与墨相浸润开的靡靡墨丝,深浅相叠覆的淋漓墨迹,非但没有让枝干显得纤弱、柔脆,反而更觉苍劲、刚健。低枝发潜花,横条度芬芳,枝丫条干上,白梅点点,如缀白雪,如照晖光。梅花的点撮凝聚,枝干的布伸逐香,似乎都忘却了身旁的寒霜,纵然只留下了清幽的梅香。而白梅身后,水汽氤氲的石头,在绕石而长的梅花当中,显得如此宽和与脱略——这是潜南岳、乐陋巷般的脱略,是忘怀抱、外万物般的宽和; 而正是如此这般的宽和与脱略,却赋上了些“坐惜时节变,蝉鸣槐花枝”般,淡淡的惋惜——因为这种情感太淡了,淡到好像溪涧的清流般,虽然泓澄清澈,但是湛然得只可含容下那潺水中的

  鳞介、涧底的卵石。在《白鹈鹕》作品中,鹈鹕浮泛在映日湖波之上,敛翼含项,羽翮昭晰,白不输皎雪,赤不夺浮光。曳波俯仰,或游或憩,或舞或嬉。这份悠然与自得,别说那种锱铢必计或钓誉沽名,即便是闻达或寂寞,都跟它没什么可沾边的,它都懒得去搭理,更没闲心去做作, 它要做的可是一心以为“白毛浮绿水”,岂容俗事厕于其间!“我的画没有怪异的东西,追求的是一种清新、淡雅之美的感觉,以生活为素材,力求做到能够使人赏心悦目,做到美而不俗—— 作画的时候追求的也是一种性情所致吧。”宋承德如是说。

  休谟所谓:“诗,其活色动人处乃由念意所赋,非由确切之状况,或事物观念其连缀所得, 倒系由其人的脾气和性情所往至。”若说宋承德的绘画是因脾气和性情所由至,而杨晓洋的绘画则是不由确切事物之状况而为覆发。

  杨晓洋喜欢画都市,可能这是缘于他数十年来一直生活在深圳,这个经济繁荣、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,又加之邻近香港。他的作品很早就流露出他对都市生活的敏感。在一幅名为《秋到金湖》的水墨作品中,他画的是深圳金湖边上的一座小山。这座小山正置当中,不同于当代山水画创作, 他不作皴笔,如傅抱石那样干刷几道,使添上些许细节;又不作泼墨,若张大千那种倾泻滂沱出一两方墨色,使减省些繁采。他一改而为洒撒五色彩点,在万丝千丛的山中草木上,大大小小, 一时俱下,若落珠般干脆,若散花般溢丽,若坠英般缤纷。纷纷点点——若莺语之喧闹,若噪蝉之乱鸣,若骤雨之急驰——有如都市那华灯初至般纵博映月,有如城市街道上那霓虹彩光般闪烁妨花。万家灯火的流光,是万家炊烟的故事,是万家生活的味道。此幅作品,创作于 1996年,

  当中已较具个人之特点,已可略窥其创作之规模,已能绎读到他那份都市之意趣。而比照他 2009年创作的《旺角的灯光》,则更可了解到他对都市生活的体会。作品中,表现着他对夜市千灯、高楼九衢的触觉——都市的风貌化作摇曳的音韵,斑斓的色彩化作荡漾的波光。都市中的大厦高楼, 马路街巷,汽车地铁,广场绿地,桥梁立交,电灯霓虹——这些动静迟疾之间,闪烁昏明之中, 都是城市的节律;而市郭里那欢乐跟忧伤,沉郁跟兴奋,迷惘与坚定,奋发与懈怠,失去和拥有, 成功和失败——这些得失之间,否乐虞变之际,都是生活的韵节。文艺当中,其性质与品格,并不因规囿于某种画题、某类画种而得表现或绘就,而是在某种兴味的闪烁中展现出来,在意趣的熏染下跃现显露。脱得那种种都市确切景貌的桎梏,离得那种种城市物念观见的羁縻,抛开那种种特定形式规范的固见。杨晓洋将如此的城市节律,这般的生活韵节,都“意造”(董其昌语) 在他那一池莲荷之中。《彩荷系列之一》,画的是池塘中疏雨后荷莲的景象。荷茎、莲花,在妆成彩墨斑斓的一片片莲叶中擢立。繁红窕绿,酣畅淋漓,墨采璀璨如华灯,焕烂若晔。他抓住了城市之繁华与精神之孤寂的感觉。一抹明漪的红色,如挥舞袖活泼泼,若载笙歌乐坎坎;而那碎翠的绿色,如草虫清夜声,郁郁清冷;如蟋蟀墙阴鸣,孑孑萧瑟。细风微微,斜雨满天,屈蓬

  转随风,蕊香度从风,那绿瘦红肥里,夹杂着飞洒开的点点黄蕊,都归入那淡淡的烟气里,犹似郁结着的万缕愁思,都解散在无端之怅惘绪念中。

  朱景玄在《唐朝名画录》中,在“神”“妙”“能”之外,独立“逸”品。可见,古人对“逸致” 之重视与珍视。正是“俱怀逸兴”方能以至于“壮思飞”。严善錞的画,就好似一首澹淡、平静的诗,“烂柯时树老无花,叶叶枝枝风雨”。醮着硫磺粉和橄榄油的毛笔在铜板上,轻掠、缓浸, 而后经过不同时间的腐蚀,其渣滓凹陷处,则显枯干、密实,犹凿春冰;而平滑凹陷处,则见润湿、松软,若薄水烟;凹浅处,散落率直;凹深处,郁密幽深。他铜版画的这一艺术追求,都始于他所眷恋的西湖的气质——温润而雅致。这种兴味,使他执着于让其铜版画的蚀刻更为自然与随性, 线条更为简易与含蓄,画面更为朦胧与厚重。作品《西湖·花港 04》,一株老树兀然植于画面方中, 偶布数枝,卓荦且秀逸,似守孤寂,似抗无偶。树干上丝丝斑驳的树皮,朴实而雄毅,这些纹路或似轻裁,或似深斫,明白而绝不隐晦地展现着它风雨不加忧,阴晴不为虑的豁达与自得。树干四周,飘叶纷飞,犹若脱了根蒂,离了束缚一般,畅然轻扬,翻舞翩跹;亦犹回春大地,万物扶苏, 片片竞为护花春泥,翻飞回旋,逶迤摇曳。

  逸致,让人感到轻松与不经意。而对此类特定情氛的追求,这便有了某种氛围下的兴味—— 可以传递出一种情调,一种感受。荷马《奥德赛》卷九实乃三生之幸,能够聆听到此般嗓音,那优美如天神一样,著名歌手的吟唱, 我想不会再有较此更令人欢喜、快乐的了。整个城市的市民都沉浸在愉悦的气氛之中。

  奥德赛所感叹的,是他那能听闻到嗓音如天神般优美歌手的吟唱,不单为此深感幸甚,而且认为,将不会再有比这更能令人心悦情摇的了。而特别的是这歌声所拥有的感染力,使整个城市“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之中”。出于这种欢乐的气氛,他对这种歌声的赞叹,似乎令人闻听到那如塞壬(Sirens)般动听, 如蕙芷般芬芳;铿锵琅琅,缓节浩倡, 引人入胜的音声。文学上的这种“气氛” 多少是通过词语的声韵飞潜来产生气氛上的感受,又或通过摛翰采藻来产生意义上的暗示——然而至于绘画,则可以其形象,来获得某种“氛围”。

  董小明的作品,总有种“又得浮生半日闲”的气氛。范景中尝评其作品:“董小明的《墨荷》,常常能使我们的思绪穿过那清露未晞的景色,而沉浸到对传统的解读和回忆的情态中。”(范景中《此情可待成追忆》。)作品《墨荷》, 画的是两片卷荷,半心圆开,左右映带,若相顾盼,似相负持;挺秀姿, 敷逸豫。黄绿色的调子里,流露出一种坚韧的性格。矗立正中的两茎荷叶, 叶脉强健,紫茎拔擢,若不随秋风, 誓不见摧折。倔强地敷展着卷叶,似要屏风挡雨,不邀世赏,不畏明移, 使人有一种如磐石般的心安。不屑着虚浮与迷惘,蔑视着焦虑与忧伤,悲悯着哀苦与衰败。荷叶在一敧一反,一正一侧的对比下,倒让人有一种怡然、宽慰的感觉,或许是两片荷叶当中的罅隙,在稳重、自持之外,却又有着一丝透气、许些轻松。而作品《水佩风裳 2》, 画面则有如风行水上,鳞鳞熠熠,如烟冥沙汀,漫漫;如夺沦波光,弥广潒漾,如云破月影, 纤纤窈窕。波光中隐着暧昧,阴翳中透着神秘。正如吴长江先生尝评论其作品所说的:“独有的印刷美感,不经意留下的水痕、墨痕,半抽象的绢本,似乎在诉说什么,又似乎一切都不言自明。”(吴长江《未尽之意中蕴新意》。)这种神秘,是“听来咫尺无处寻”般的——那是莲叶下的绿波, 涟漪而参差扰动;是蛙鸣般的黑色,喧闹而不见踪迹;是蝉噪般的暗影,聒得人志意浮动。而这种暧昧,是“风送花花几阵香”那样——是花影外绿丛边的飞舞蜂蝶,是小池中尖荷上的滴立蜻蜓, 是幽谷里深林上的间关黄鸟。

  综上所述,梁宇的兴味是念想般的,宋承德的兴味是随性的,杨晓洋的兴味是意趣的,而严善錞的兴味是逸致的,董小明的兴味是情氛般的。他们尽管性情各自不同,兴味亦各各相异,表现形式迥异各别,然而他们的作品却都各有其独到之处。综合他们的艺术创作:潜心、专一于对“兴味”的追求;不旁骛于各种潮流、方向;不迷信于各式方法、门径;不执著于各类定位、风格—— 这些是他们之所以能有成熟的艺术面貌,独立的个人特点,丰富的创作作品的原因与“初心”。本文不为自登广告,绝无必要自吹自擂;不作艺术方法论,那只是祟于想偷懒省力;不为画论分析, 艺术本无道理可说。如诗一般的画,其创作,本身所寄托的是作者的情感,所抒发的是艺术家的兴味, 正如刘勰所言:“文果载心,余心有寄。”(见《文心雕龙·序志》。)

  (本文作者为深圳画院研究员。)

  注:此文无中国国家画院、河南省美术家协会、大河艺术网书面授权,请勿转载。有书面授权者,转载此文需注明来源,不允许更改任何文字和标点符号。



编辑:方小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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